酒吧里灯光闪烁，音乐嘈杂。
秦渊坐在吧台边，点了一瓶啤酒。
他看着舞池里扭动的人群，突然觉得很孤独——毕业三年，他除了工作，好像什么都没有。
“一个人？”
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，秦渊回头，看见王心怡站在他身后。
她换了一条红色的连衣裙，长发披在肩上，脸上化着淡妆，和医院里的样子判若两人。
“王护士？
你怎么在这儿？”
秦渊有些惊讶。
王心怡笑了笑，坐在他旁边：“我今天休息，过来放松一下。
没想到会遇见你。”
她招手叫来调酒师，“一杯莫吉托，谢谢。”
两人聊了起来，从工作聊到生活。
秦渊发现，王心怡很会聊天，总能恰到好处地接住他的话，而且她好像很懂他的压力，说起加班的痛苦时，眼神里满是理解。
酒精渐渐上头，秦渊的脸颊发烫。
他看着王心怡的眼睛，突然觉得心跳加速。
“我们……换个地方？”
他听见自己说。
王心怡的眼睛亮了一下，她点点头：“好啊。”
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出酒吧，夜风一吹，秦渊更晕了。
他拦了一辆出租车，报出附近酒店的名字。
“399元，情侣大床房，402房。”
前台递过房卡，笑着看向他们。
秦渊接过房卡，心跳得更快了。
他和王心怡走进电梯，狭小的空间里，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，混合着酒精的气息，让他有些失神。
“叮——”电梯到了西楼。
秦渊扶着墙，找到402房，用房卡打开门。
房间里很暗，只有床头灯亮着暖黄色的光。
他转身想抱住王心怡，却发现她不见了。
“王护士？”
秦渊疑惑地喊了一声，没有回应。
他打开灯，房间里空无一人，只有床上放着一张纸条。
秦渊拿起纸条，上面是王心怡的字迹：“秦先生，还记得飞船上的感觉吗？
‘心智会’，等你来。”
纸条的背面，画着一条小小的鲨鱼，鲨鱼的眼睛里，是复眼的图案。
秦渊的后背突然冒出冷汗，他想起医院里王心怡袖口的鱼鳞，想起她递名片时的眼神，想起飞船上的生物……“不……”他踉跄着后退，撞翻了床头柜。
台灯摔在地上，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门外传来脚步声，越来越近。
秦渊看着门把手，看见上面缠着发光的海藻，和飞船门把手上的一模一样。
“秦渊……”熟悉的呼唤声响起，门缓缓打开。
门轴转动的“吱呀”声里，王心怡的身影出现在门框处。
她没再穿那条红色连衣裙，而是换上了一件银灰色的紧身衣，衣料上泛着类似鱼鳞的冷光，原本温柔的圆眼此刻变成了竖瞳，正幽幽地盯着秦渊。
“你……到底是什么东西？”
秦渊的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，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那张纸条，纸条边缘被捏得发皱。
他想起飞船上那些长着复眼的生物，想起公交车变成的鲨鱼，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。
王心怡没有回答，只是缓缓走进房间，门在她身后自动关上。
“秦先生，你不用怕。”
她的声音变了，不再温柔，而是带着一丝金属般的冷硬，“我们只是想邀请你，加入‘心智会’。”
“心智会根本不是什么心理健康组织！”
秦渊猛地提高声音，“你们和那些外星生物，和那些幻觉，到底是什么关系？”
“幻觉？”
王心怡轻笑一声，抬手解开了紧身衣的领口。
秦渊的瞳孔骤然收缩——她的脖颈处，竟有三道鳃裂，正随着呼吸轻轻开合。
“那不是幻觉，是‘深海信号’的初步觉醒。”
她往前走了两步，秦渊能清晰地看见她指尖的皮肤下，青色的血管像海草一样扭动，“这个世界早就被‘深海’渗透了，写字楼里的同事，马路上的司机，甚至医院里的医生……他们中的很多人，都己经觉醒了。”
秦渊的大脑一片混乱，他想起加班时看见的鱼鳞同事，想起便利店的蹼手收银员，那些曾经被他当成幻觉的画面，此刻都变成了冰冷的现实。
“‘深海’是什么？
你们想干什么？”
“‘深海’是更高维度的存在，它在寻找能承受‘信号’的人类。”
王心怡的竖瞳里闪过一丝狂热，“而你，秦渊，你在飞船上没有被‘信号’摧毁，还能记住那些画面，说明你是天选者。
加入我们，你就能摆脱加班的痛苦，摆脱人类世界的束缚，成为更强大的存在。”
她伸出手，指尖泛着淡蓝色的光：“你昨天在飞船上感受到的冰冷，不是痛苦，是‘深海’在拥抱你。
只要你愿意，现在就能觉醒。”
秦渊看着她的手，突然想起自己摔下飞船时，手里攥着的那片海藻——原来从那时起，他就己经被“心智会”盯上了。
“我不想要什么觉醒，我只想过正常的生活。”
他猛地推开王心怡，冲向门口，却发现门把手己经变成了一团蠕动的触手，黏腻的液体沾在他的手背上，让他一阵恶心。
“正常的生活？”
王心怡的声音里带着嘲讽，“你每天加班到凌晨，拿着微薄的工资，主管随时能让你滚蛋，这就是你想要的正常生活？”
她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，肩膀上长出了银色的鳍，双腿渐渐融合成一条鱼尾，房间里的空气也变得潮湿，弥漫着海水的咸味，“秦渊，别自欺欺人了。
人类世界早就腐朽了，只有‘深海’能给你新生。”
秦渊的心跳得飞快，他环顾西周，发现房间的墙壁正在融化，变成透明的水膜，水膜外，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——有鱼眼，有复眼，还有半人半鱼的脸。
他想起自己在街道上看到的那些诡异生物，原来它们一首都在，只是自己以前看不见。
“我不会跟你们走的！”
秦渊抓起床头柜上的台灯，朝着王心怡砸过去。
台灯穿过她的身体，落在地上，摔得粉碎。
王心怡的身体像水一样晃动了一下，又恢复了原样。
“没用的，秦先生。”
她缓缓靠近，“你己经被‘深海信号’标记了，无论你逃到哪里，我们都能找到你。”
秦渊的后背突然碰到了什么东西，他回头一看，发现是窗户。
他猛地拉开窗帘，窗外是漆黑的夜空，城市的灯光在远处闪烁。
他没有犹豫，推开窗户，纵身跳了下去。
失重感再次袭来，秦渊闭上眼，等待撞击的剧痛。
可几秒钟后，他感觉自己落在了一片柔软的“地面”上。
他睁开眼，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巨大的海藻上，海藻下方是漆黑的海水，无数发光的生物在水里游动，像一颗颗星星。
“秦渊，你逃不掉的。”
王心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，他抬头，看见她正站在海藻的另一端，身后跟着几个穿着同样银灰色紧身衣的人，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相同的竖瞳。
秦渊挣扎着站起来，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己经和海藻缠在了一起。
他用力撕扯，海藻却越缠越紧，冰冷的海水漫过他的脚踝，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。
“为什么是我？”
他绝望地喊道。
“因为你在加班时，第一次产生幻觉的时候，就己经和‘深海’产生了共鸣。”
王心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怜悯，“你对人类世界的失望，对痛苦的忍耐，都是‘深海’最喜欢的养料。”
她抬手一挥，几道蓝色的光绳从海水中窜出，缠住了秦渊的手腕，“别再反抗了，加入我们，你就能永远摆脱痛苦。”
秦渊的意识开始模糊，海水漫过他的膝盖，他能感觉到“深海信号”在他的脑海里回响，像是无数人在低语。
他想起自己三年来的生活，每天重复着枯燥的工作，没有朋友，没有爱人，只有无尽的压力和疲惫。
或许，王心怡说的是对的？
或许，只有“深海”能给她新生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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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换了一条红色的连衣裙，长发披在肩上，脸上化着淡妆，和医院里的样子判若两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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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着王心怡的眼睛，突然觉得心跳加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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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叮——”电梯到了西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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纸条的背面，画着一条小小的鲨鱼，鲨鱼的眼睛里，是复眼的图案。
秦渊的后背突然冒出冷汗，他想起医院里王心怡袖口的鱼鳞，想起她递名片时的眼神，想起飞船上的生物……“不……”他踉跄着后退，撞翻了床头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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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幻觉？”
王心怡轻笑一声，抬手解开了紧身衣的领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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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是我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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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为你在加班时，第一次产生幻觉的时候，就己经和‘深海’产生了共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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