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全校最喧嚣的刺头，她是班里最安静的聋女。
他以为她的世界一片死寂，直到她在他掌心写下：“你的心跳，太吵了。”
高二开学第三周，陈嚣的怒吼再次划破了课间的喧闹。
“我说了不是我！
谁他妈再瞎说试试！”
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幼兽，猛地踹了一脚面前的桌椅，金属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，原本嘈杂的教室瞬间鸦雀无声。
所有人都屏住呼吸，看着这个开学不到一个月就因打架、顶撞老师而“声名远扬”的转学生。
只有角落靠窗的那个位置，仿佛自成一方天地。
林暮坐在那里，低着头，指尖正轻轻拂过摊开的物理课本，阳光洒在她柔软的发梢，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惊起。
好像周遭的一切——怒吼、恐惧、窥探——都与她无关。
“陈嚣！
无法无天了你！”
班主任李老师闻讯赶来，脸色铁青，“给我出去站着！”
陈嚣梗着脖子，嘴角扯出一个讥诮的弧度，毫不在意地转身，却在目光扫过那个安静角落时微微一顿。
她甚至没有抬头。
“站什么站，浪费时间的垃圾课。”
他声音低了些，但足够让前排的同学听见，又是一阵压抑的抽气声。
“你……”李老师气得手指发抖，环顾四周，最终指向那个唯一的空位，“行，你不站是吧？
去，坐到林暮旁边！
我倒要看看，你能不能也吵到人家！”
那是全班最后一个空位，在林暮的旁边。
一个据说因为听力障碍，需要单独坐，也无人敢去打扰的位置。
陈嚣嗤笑一声，拎起几乎空荡荡的书包，在几十道目光的注视下，大步流星地走过去。
他故意把椅子拖得震天响，沉重的木椅腿与地面发出痛苦的呻吟，然后重重地将自己摔进座位里，带来的风吹动了林暮额前的几缕碎发。
她终于有了反应。
她缓缓转过头，目光平静地掠过他因余怒而紧绷的侧脸，掠过他攥得发白的拳头，最后，落在他因为剧烈呼吸而起伏的胸膛上。
那目光里没有害怕，没有好奇，没有厌恶，甚至没有任何情绪，像一潭深秋的湖水，清澈而幽深。
陈嚣所有准备好的、挑衅的、伪装的气势，在这目光下，莫名塌陷了一角。
他感到一种被彻底看穿的无措，这让他更加烦躁。
“看什么看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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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法无天了你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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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终于有了反应。
她缓缓转过头，目光平静地掠过他因余怒而紧绷的侧脸，掠过他攥得发白的拳头，最后，落在他因为剧烈呼吸而起伏的胸膛上。
那目光里没有害怕，没有好奇，没有厌恶，甚至没有任何情绪，像一潭深秋的湖水，清澈而幽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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