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者说,她已经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。
在陈熵跟着她穿过大半个营地,进入那顶位于中央、明显更为宽大厚实的帐篷后,他见到了第一个病人。
那是一个躺在行军床上,双眼紧闭的男人。
他的身体大部分还维持着正常人的样子,但他的左手,从指尖到手腕,已经完全变成了灰白色的岩石质地。
皮肤的纹理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粗糙、冰冷的质感,仿佛那根本不是一只手,而是一截从深山老庙里敲下来的、饱经风霜的石雕。
帐篷里,弥漫着一股浓郁的、令人作呕的铜锈味。
比营地里闻到的,要浓烈百倍。
他叫李三,是跟着我很多年的老人了。霍秀云的声音里,带着一丝压抑的疲惫,三天前,他在那片林子里摔了一跤,手掌被划破了。回来后就这样了。
一开始只是指尖发麻,发硬。我们以为是中了什么蛇毒,用尽了法子,都不管用。
到今天早上,整只手……就都变成了这样。
她死死地盯着陈熵,似乎想从他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,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希